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挖树(卢四运系列)

有个穷人,全家只有唯一的一丘“活命田”,这丘田的周沿四转都被塆地主的田围在中间。这个地主是个杀人不用刀的“土地蛇”,他几次想方设法要打这丘田的主意,都被穷人识破了。地主没把这丘田弄到手,岂肯甘心?于是又生出了一个歪主意在自己的田埂上栽了一些树,将穷人的这丘田团团围住。树长大了,穷人田里的庄稼都被树荫遮住了,一年四季得不到阳光,接不到露气,总是长得又黄又瘦。地主田埂上的树一年比一年大;穷人田里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差;日子一天比一天难!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,穷人心里怄得再狠也没有办法。
有一次,卢四运打这里路过,听这个穷人诉说情由,就说: “这还不好办,你驮个锄头把那些树给他挖了它够!”穷人连连摇头说: “唉!卢先生啦,他家有钱有势,我怎敢太岁爷头上去动土呢?”“不怕,你只管去挖,要打官司我给你写状子。”穷人见卢四运要帮自己写状子打官司,顿时腰杆子就硬了起来,果然扛起锄头,去把那田埂上的大树小树一气子挖了个精光。
地主见穷人竟敢挖了他的树,那个气呀!差一点把肚皮都胀破了,连忙跑到县衙去告了一状。过去,哪一个当官的不护着有钱的?县官接了状子,立即差人将穷人抓进衙门,将惊堂木一拍,喝道: “你好大的狗胆,为什么把人家田埂上的树都挖了?!”穷人也不吭气,只将卢四运帮忙写的状子递了上去。县官接过状子一看,只见上面写着:
树长他坎,
荫遮我田,
五谷不收,
年复一年!
树不交税,
田要纳捐,
若不挖树,
国课难完!
县官这些时正为收不齐粮捐而头痛,穷人的状子,正好触到了他的痛处,他心想:“是呀!我只能收粮,不能收树,哪能要树不要粮呢?”想到这里,就提笔判了两句话;
树遮粮田,
该挖该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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